芭蕾舞和歌剧院：A Tricky Pas de Deux

早在17世纪就已经如此状况了。1672年，在皇家舞蹈学院诞生11年后，国王路易十四创建了皇家音乐学院，并立即将舞者和芭蕾舞大师置于歌剧院的管辖之下。三个半世纪过去了，这一状况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据莱茵歌剧芭蕾舞团（Ballet de l’Opéra du Rhin）艺术总监Bruno Bouché的讲述：“芭蕾舞总需要一个证明自己存在的理由。这涉及权力的问题。” 当财政限制对文化机构运作的影响越来越大的时候，这种附属制度会加剧舞蹈界潜在的恐惧，即永远被视为附庸——而且是可抛弃的附庸。

为了更清楚地了解情况，“重要的是回归本质 ，” 1995年至2014年领导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的Brigitte Lefèvre如是说道。聘用标准是首个争论点。文化部负责舞蹈工作的Laurent Vinauger表示，即使是“地方民族歌剧院”，舞蹈导演的任命“也没有明确的标准流程”。理论上，在理事会会议上代表国家的相关地区文化事务部（DRAC）必须被告知有职位空缺，并参与寻找且同意最终的人员选择。

但现实则非如此。据Vinauger所知，文化部“没有参与最近两项高层任命的决策过程，分别是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和里昂歌剧院芭蕾舞团。而在图卢兹的首都芭蕾舞团（Ballet du Capitole）案例中，Vinauger不得不“坚持”在委员会中加入一名DRAC代表。至于只与地方当局有联系的歌剧院，则征得该机构总负责人同意的情况下由机构自己做出决定，视当地情况决定哪一方更有发言权。现在也经常进行公开招聘，但不是强制性要求。

在每个机构内部，歌剧和舞蹈之间的权力平衡很少形成契约，通常完全依赖于潜规则。“‘地方民族歌剧院’这个标签常涉及制作和创作方面的许多任务，其中之一是与舞团合作，但定义非常宽泛，”波尔多歌剧院（Bordeaux opera）总监Emmanuel Hondré说道，“至于我们的舞蹈业绩目标，我们有义务每年至少演出三个节目，包括一个新作品；而歌剧则要五个节目，其中一个是当代作品；还要通过委托新作品促进剧目的扩大发展。”
Vinauger表示，这个享有威望的标签“与编舞创作有关”，但他也对法律框架“并不足以实现这一目标”感到遗憾。尽管自身缺乏下辖舞团，洛林和蒙彼利埃歌剧院还是被授予了这一标签——前者是因为他们主办了南希国家编舞中心的作品，后者是因为他们共同资助了蒙彼利埃舞蹈节。在Vinauger眼中，“有必要澄清舞蹈在其中的地位”。

在波尔多，芭蕾舞导演Éric Quilleré承认，他不清楚他的职位是否有任何官方的、书面的描述规定，他说他所依赖的是“现有的做法”。图卢兹歌剧院的导演Christophe Ghristi也采用了类似做法。“计划和预算是为了每年四部舞蹈作品而设计，这个数字仍然可以变化，还有七部歌剧作品，芭蕾舞团有时也会参与其中，比如今年9月的即将上演的《Les Pêcheurs de Perles》。” 即将于今年8月卸任里昂歌剧院芭蕾舞团总监一职的Julie Guibert提到了一个每三年更新一次的“惯例”，该“惯例”规定，芭蕾舞团除了重演以往剧目外，还必须“每一季演出两部新作品，以及一部用时整晚的新作品，这些新作品可以分在几个项目中演出”。
在米卢斯，莱茵歌剧芭蕾舞团同时也是一个国家编舞中心，根据其总监Bouché的说法，这个中心“让舞团与文化部有了直接联系。”

当涉及到由地方当局运营的歌剧院时，相关规则就更少了。尼斯芭蕾舞团的负责人Flavien Moglia说，由Éric Vu-An领导的尼斯芭蕾舞团也安排了等量的舞蹈和歌剧演出，每年四场。随着新任总导演Frédéric Roles的加入，以及舞蹈编导Emilio Calcagno被任命为舞蹈总监，Avignon歌剧院重新焕发了活力。Calcagno本季度推出了四部新作品，包括他自己的《D'un matin de printemps》、《Édouard Hue’s Firebird》 和《Hervé Koubi’s Bolero》。最后是Metz歌剧院，芭蕾舞团由歌剧导演Paul-Ém Fourny负责。自2011年上任以来，Fourny把每一季从一个舞蹈节目增加到三个舞蹈节目作为自己的使命。“我们正在重新构建我们的剧目，”他说道，“加入一系列已经在法国和国外巡演过的编舞家作”。

双方导演一致认为，歌剧院内的歌舞合作主要是由两种艺术形式代表人之间的个人关系来推动，而这种关系可能是短暂的。但通常面临的更大问题是预算。正如Lefèvre所指出，控制分配给舞蹈的财政资源，决定了芭蕾舞导演是否能够做出自己的艺术选择，并与足够数量的舞者合作。本次调查的第二部分，将于下一期《CN D杂志》内容中深入探讨预算协商的本质，并阐述处理内部权力动态的责任再次落在了每一位导演身上。

信息
Opéras nationaux en région

照片：© Pierre Planchenau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