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开的Pam Tanowitz的编舞生涯 – 大器晚成的人生

Katie Kheriji-Watts

在舞者面前微笑的Pam Tanowitz

美国现代舞编导Pam Tanowitz在开始艺术节余的30年后,终于在世界最大的舞台上获得了评论界的赞誉、机构的支持与信任,但在法国依然任重道远。

2018年,美国舞蹈编导Pam Tanowitz收到了足以 改变一位艺术家职业生涯的评论。《纽约时报》首席舞蹈评论家Alastair Macaulay在报道《Four Quartets》全球首演时评论说,这是“本世纪迄今为止舞蹈戏剧最伟大的创作”

自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Tanowitz一直在纽约作为独立舞蹈编导进行舞蹈创作。但是,以Kaija Saariaho的音乐、Brice Marden的绘画和T.S. Elliot的史诗为特色的《Four Quartets》 只是她第二部大型舞台剧。Tanowitz说,在2016年之前,她每年只做一场小型表演,因为她“有家庭和一份全职工作”

随着《Four Quartets》《Four Quartets》大获成功,在许多艺术家因新冠肺炎疫情而陷入困境的情况下,Tanowitz则在世界各地受到了热烈欢迎。她为澳大利亚芭蕾舞团、纽约市芭蕾舞团和皇家芭蕾舞团创作了新的舞蹈作品,其中一部作品将于2023年2月在伦敦皇家歌剧院举行全球首演。她的舞团Pam Tanowitz Dance曾于巴比肯艺术中心和威尼斯双年展上表演。仅在2022年,她就创作了6部新作品,此外,还重新推出了以前的几部作品。

“我很高兴她如今得到了国内和国际认可,但也许这一切早该在10年或15年前便应当发生,”费雪表演艺术中心的艺术总监Gideon Lester说,该中心制作并联合委托了《Four Quartets》。“我认为,如果是一位男性舞蹈编导能在像Pam三四十岁的时候创作出这样杰出的作品,毫无疑问,她会更早地进入公众视野。我很遗憾,她现在已经50岁出头,才刚刚开始获得她需要的资源。”

Lester说,费雪表演艺术中心在《Four Quartets》上投入了“大量资金和数年时间”,2019年,位于美国私立大学巴德学院校园内的艺术会场邀请Tanowitz成为了长期驻场艺术家,给她支付工资,并接管了她的舞团运营。Lester指出,虽然这样的安排在法国等国家很常见,但在美国仍然非不同寻常,他说:“舞蹈界的生态系统是一种展示而不是生产。”

- Four Quartets,Pam Tanowitz © Maria Baranova
- Four Quartets,Pam Tanowitz © Maria Baranova

Lester指出,在所有的艺术形式中,“舞蹈在美国正处于最严重的危机之中。美国舞蹈编导习惯了在真正贫乏的状态下创作。我们只有很少的政府资助,慈善支持也日益稀少。Pam的成功不能成为一种偶然现象。所以,我们必须建立为她创建基础设施。” 

尽管困难重重,Tanowitz依然称自己是一个“非常美国化”的艺术家。她以精通本国现代舞历史而闻名,并且重新演绎诠释了其他舞蹈编导的动作风格,包括Trisha Brown、Jerome Robbins和Twyla Tharp。但最常被拿来与她相比的是Merce Cunningham。

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是因为Tanowitz的许多长期合作舞者也为Cunningham表演,并接受他严格的技术训练,Cédric Andrieux解释说,他是巴黎国立音乐舞蹈学院的编舞研究主任,曾于Merce Cunningham舞蹈团表演了10年。也或者,是受到了Cunningham早期的明星舞者之一Viola Farber的影响。“Viola Farber改变了我的生活,”Tanowitz说,并在其指导下获得了莎拉·劳伦斯学院美术系硕士学位。

正如Tanowitz在《舞蹈杂志》(Dance Magazine)采访时所阐述,“与昔日大师共同表演”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慰藉。“编舞创作是孤独的,”她说。“即使你与舞者及合作者共处一个空间,但在做最终决定时,你依然是独自一人。” 尽管如此,与“活着的、会呼吸的人”在一个工作室里对她的创作工作产生了影响。“我正在了解他们身体所经历过的历史,”Tanowitz说。“当我去像纽约城市芭蕾舞团这样的地方时,舞者们的身体里已经有了 [George] Balanchine的影子,我可以向他们学习。这一点很令人兴奋!”

“剪接是Tanowitz创作过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舞蹈评论家Jennifer Homans在评论Tanowitz的2022年作品《Song of Songs》时解释道。“她喜欢从昔日舞蹈编导的作品中挖掘舞步……然后把它们与自己的舞步交织在一起,直至相互融合在一起。” 但同时,Homans也质疑这种创作方法的局限性。“剪接和压接也可以是一种隐形的方式。”她写道。“Pam Tanowitz在这些形式的操纵中处于什么位置?”Lester认为Tanowitz的作品是“艺术杰作”,并说在她的祖国,它“被认为是非常激进的”,但在其他地方可能不会被这样认为。

虽然Tanowitz在国际上取得了巨大成功,但她的舞团还没有收到前往法国进行演出的委托或邀请,而法国一向有欢迎美国知名舞蹈编导的传统。“尽管她在做一些我认为完全属于当代的舞蹈,但它看起来不像是实验性或后现代舞蹈。”Lester指出:“因此,对法国来说,她可能既不够古典,(到目前为止)也不够当代。” 

他还想知道,在Cunningham的作品于欧洲已经广泛流传数十年的前提下,Tanowitz与Cunningham的频繁比较,是否会阻碍国外舞蹈界组织者对于她的作品的充分理解。“我认为坚持让一位女性舞蹈编导与另一位男性舞蹈编导进行比较有一点歧视女性。”Lester指出:“她不是下一个Merce Cunningham,而是第一个Pam Tanowitz。”

照片:Pam Tanowitz在纽约城市芭蕾舞团排练 © Erin Baiano

舞者一只脚尖站立,双臂伸向前方

Four Quartets,Pam Tanowitz © Maria Barano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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